彧青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幼稚园日常(桢长桢向/性转)

【谨以此文记录我们一起度过的三年时光】
我的前桌是弱智。——袁桢
我的后桌是施虐狂。——岑氿长
One.
开学第一天。
袁桢很开心自己终于升入了初中。他骄傲地抬起头,蔑视着对面小学的“萝卜头”——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幼稚的小屁孩,尽管两个月前他还是小屁孩中的一员。他整了整衣领,又抬手摸了摸特意梳平的头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学校。
但袁桢是个路痴。
他不可能找到自己的班级。
袁桢在不大的学校里绕了几圈,在学姐的好心提醒下,终于迷迷糊糊地找到了自己的班级——七年六班。他飞快地往里瞅了一眼——幸好,他不是最迟的一个。他一边尽力忽略讲台上新班主任那惨白粉底也盖不住的黑沉的脸和凌厉的眼神,找了个空位快速坐下。他把书包甩到桌面上,长舒一口气,正准备找旁边的同学搭话,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报告。”
袁桢向门外看去,一个微胖的男生正站在门口,抿着嘴,微板着脸,一双略微无神的眸子正冷静地看着眼神要杀人的班主任。
“诶,你看!那是岑氿长!”
“是啊是啊,就是那所小学最出名的岑氿长!”
“开学第一天诶!他居然迟到了!你看班主任那眼神……”
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随风钻进了袁桢的耳朵。
岑氿长。
袁桢想起他的名字了,这名字他可是听过好多回。
毕竟是那所学校的第一学霸,不是么?
但这“第一学霸”,看起来可没传言中那么循规蹈矩啊!
袁桢看着岑氿长一脸冷淡地听着班主任训话,心里默默地想着。
Two.
开学两周后,因为种种原因,袁桢被调到了岑氿长后面。
迄今为止,袁桢对岑氿长的印象仍停留在冷漠淡定但学霸(似乎还爱迟到)的胖子上面。
一节课后,袁桢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重组了。
【哇!原来学霸也是看小说的嘛!】
【哇!他也看哈利•波特诶!太好啦有人陪我聊天啦!】
【哇!原来学霸也是爱上课说小话的嘛!】
【哇!原来……】
袁桢的眼前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弹幕,疯狂叫嚣着自己对于岑氿长这一生物的最新发现。于是乎,本来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人,成为了朋友。
两周后,岑氿长被调走了。
班主任没有说原因,但袁桢看着班主任那几乎实体化的利刃般的眼神,后背无端爬起一股凉意。
【看来,上课说小话还是被发现了啊……】
Three.
八年级。平平淡淡的八年级。八年六班的同学们迎来了新的老师,也送走了可亲可敬的叶总。
八年级,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岑氿长又收获了七八个绰号而已。
对,而已。
毕竟脑中缺根筋的袁桢和看似冷漠实则逗比的黎河,都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而且,绰号只是对他的爱称不是吗?
虽然当事人好像不是很高兴。
Four.
顺顺利利地度过了两年,终于迎来了苦难的最后一年。但对于袁桢等人来说,九年级无疑是他们最期待的——毕竟他们班主任说了,九年级到了,大家要按照成绩排名的顺序选座位的。对于成绩总上红榜的他们,能优先选座位可不是什么难事。而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坐到一起了。
袁桢和岑氿长再一次成为了前后桌,但他们友谊的小船却没有像想象中那般越来越坚固,反倒隐隐有打翻的趋势。
一切都开始于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在袁桢手贱打了一下岑氿长的屁股以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对头了。
从那天起,岑氿长总会莫名其妙地“受伤”——化学课上,正昏昏欲睡的他,被后桌重重一拍,吓得抖了一下。而始作俑者非但没有道歉,还夸张地嘲笑着他的条件反射行为;数学课上,正沉迷于平几世界的他,再次受到来自后桌的重击,他又被吓得抖了抖身子。等他愤怒地转过身,后桌却无辜地眨眨眼,冠冕堂皇地说要测试一下他的条件反射能力;体育课上,正抿着嘴跑步的他,被后面的人用力拍了下屁股……
一般情况下,岑氿长都是一个“好好先生”。但俗话说,“事不过三”,像袁桢这种恶劣的、反复的行为,是应该被谴责、被唾骂的。于是——
“施虐狂。”在又一次被袁桢大力拍背后,岑氿长板着脸,冷漠地说着,回拍了一下袁桢的肩膀。
袁桢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想到日常生活中岑氿长醉奶一般的弱智行为,他用力地哼了一声,说:“你个弱智还好意思说我!”
“施虐狂。”
“弱智!”
“施虐狂。”
“弱智!”
“施……”
“喂,你们够了!”默默观战的黎河终于打算劝和,虽然他表示,这种幼稚园日常平均一节课上演一次,他已经习惯了。
“哼!我宣布单方面和你绝交!”袁桢叉着腰,仰着头故作生气地说。
“不!我告诉你是双方面!”岑氿长富有感情地说着,又用力拍了一下袁桢的肩膀。袁桢猝不及防,只感到肩膀一痛,低头看去,只看到了岑氿长愈发雄厚宽广的背。
【呵!男人!】
袁桢在心里默默抱紧受伤的自己,又夸张地扬起快咧到脑后的笑脸。
“啊,朗苏荇,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岑氿长绝交啦!双方面的!”袁桢转过身,对朗苏荇说道。朗苏荇默默地看了两个戏精一眼,假装开心地说:“哇!是吗!那太棒啦!我太开心啦!”
袁桢看着朗苏荇脸上夸张的笑容,静了静,淡定地转过身,对岑氿长说:“我决定,还是不要让朗苏荇那么开心。所以……”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岑氿长推了推厚重的黑框眼镜,与袁桢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真是幼稚啊。
自以为成熟的黎河和朗苏荇无奈地相视苦笑。
Five.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无聊的袁桢突发奇想,要和岑氿长组西皮。
岑氿长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兄弟我跟你说我是直的,你再喜欢我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闭嘴弱智!我也是直的好不好!只是无聊想凑一下我们的西皮名而已!”袁桢大力地拍了拍岑氿长的背,鄙视地说。
两位幼稚园小朋友开始思考起西皮名。
“不如就叫桢长好啦!桢长,真长,多有寓意!”袁桢兴奋地提议。岑氿长大声否决:“要叫也是叫长桢!长桢,长征,也很有寓意啊!”“不不不还是桢长好。”“长桢好。”“桢长好。”“长桢好。”“桢长……”
于是,在黎河终于听不下去时,袁桢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不如,叫桢长桢?”“好建议!就叫长桢长!”“不,是桢长桢。”“这个你也要争?长桢长多好!”“不,桢长桢好。”“长桢长好。”“桢长桢……”
眼看又要陷入“为所欲为”一般的死循环,袁桢终于再次有了新办法:“不如,我们cei丁壳,三局两胜制,谁赢了谁的名字在前面?”“好!黎河你来当裁判!”
“cei丁壳!”
“艹!岑氿长你怎么也出布你是不是学我!”
“鬼学你我还说你学我呢!再来!”
“cei丁壳!”
“靠你怎么又跟我一样是剪刀啊岑氿长!再来!”
“cei丁壳!”
“袁桢你怎么也是石头!你是不是学我!”
“我学你当弱智?怎么可能!再来!”
“cei丁壳!”
……
在经历了多次平局后,裁判黎河几乎想辞职不干。终于——
“耶!我赢了两盘啦!”袁桢欣喜若狂地说,无视着岑氿长要杀人的目光,提笔在纸上写下“桢长桢”三个字。
黎河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没有灵魂没有心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目睹了这一切的朗苏荇表示:好兄弟都背着我组西皮了,我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那只能“汪汪汪”了呀。)
Final.
今天的幼稚园依然很吵闹。
今天的桢长桢依然很幼稚。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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